三千世界.四（凜杀）
四．练剑之人
“你是说，想委托我杀死红楼的老板。”杀无生语气似乎带着嘲讽，摇了摇手指，“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接受这种无聊的委托。想要我出手，对方身手至少也要勉强算个一流吧。只是一个青楼的老板，给我在多钱我也毫无兴趣。”
事实如此，世上总有视金钱为粪土的人，杀无生毫不意外就是这种。他本就没怎么受过缺钱的困扰，也对这些毫不在意。
“白灵当然知道鸣凤绝杀的规矩，但红楼的老板并非一个无能之辈。我为了逃脱他的控制，也有请求一些江湖豪客救我脱出火海，但无疑成功反而都因此丧命。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今天听闻了鸣凤绝杀来到这里就觉得这大概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如此绝色的恳求通常没有男人能够拒绝，但不管是杀无生还是凛雪鸦显然都是相当不普通，并没有因为这张脸就动容。
“那不是因为他身边有厉害的保镖么？”
红楼能经营到如此田地，自然自身有着强大的势力，那么雇佣了很多武林高手也不值得奇怪。
“的确红楼有着很多武功高强的保镖，但红楼之主的武功比他们都强，他是一位相当强大的剑术高手。传闻，他在年青之时曾用化名闯荡江湖，是当时盛极一时的剑术高手。”
“哦？当时盛极一时的剑术高手？既然得到这种称呼，那么比起剑圣怎么样？”杀无生总算是有了点兴趣，用手指点了点额头。若这话属实，那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试剑靶子了。
“在当时似乎是不输给剑圣的剑术高手。这样的对手，不知道鸣凤绝杀是否满意，我会现付五百金的定金……若是事成会再付五百金。”
“剑圣的级别，那我真心希望他的剑这么多年没有被销金窟腐蚀而变钝。”若是如此那倒是不难理解她前来找他，毕竟“鸣凤绝杀”可是杀死了剑圣的杀手，不仅如此还血洗了剑技场。
杀无生又感觉到了这威名给他带来的好处，会给他带来与之前相比更强的对手，这实在是让他无比兴奋。
此时，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凛雪鸦终于开口说话了。
“白灵姑娘，我有一个问题。”
“请问。”
“你和红楼之主到底是什么关系，若只是想要单纯离开红楼似乎不用非杀他不可。我的意思是……毕竟姑娘如此美貌，愿意给予姑娘庇护的人应该很多。”
凛雪鸦晃了晃手中的烟斗，如此说道。就算对方在这城镇势力多么强大，但也不足以辐射到东篱全境，如此女子有了个有势的恩客想要离开也不是什么难如登天之事。
“有些联系，不让对方消失就永远不会斩断。红楼之主是我的亲父，我不可逾越的高山无法逃离的死海。他不死，我永远不会得到自由。鸣凤绝杀你能理解我么，剑圣之余你，红楼之主与我……有相通之处。”
“哼，你还真是坦诚。”杀无生觉得蛮有趣，眼前之人在一个弑师之人面前，讲述自己想要弑父。
白灵没有在多说，将一袋金子放在桌上，“那么，我就静待鸣凤绝杀的好消息了。”
说完这句话，白衣的绝世美人转身离开只留下渐渐远去的背影。
“无生，这么一直盯着白灵姑娘的背影难不成是终于对女人心动了么？”
回应凛雪鸦的是杀无生的冷笑，“说什么傻话，只不过是一个愚蠢女人我只是在感叹她的愚蠢而已。”
“怎么说？”
“越是看起来无法逾越的高山越是要自己爬过去才有意义，亏她还是一个习剑之人却不懂如此简单的道理看来一辈子也只是二流水平。她一介女流，能习剑看来也是根骨不差，只是……终归还是女人，心思都在其他地方了吧。若真是可以和剑圣比肩的高手，她又能专心剑术那成就，想必不会比我之前差多少……”若真的如此，那么就多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又剑术相差无几的剑客，那可比出现一个和剑圣一样老家伙更让他感到愉快，“凛雪鸦，我看着她就让我感觉到她真是一个不堪造就的庸才。”
“无生你，实在感叹少了一个更有价值的对手吗？若是如此不如看看我，我也很年青剑术也不错……而且我天分也是很好的。”
“练剑之人，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就算你真的剑术不错，身上却没什么练剑之人的特质那只能说你根本没有专心于此。不够专注，又能达到什么高度。凛雪鸦，不是我看不起你，首先你要成为一个真的剑客才能成为我的对手。而你，怎么看都是一个幻术师。”
这就是为什么凛雪鸦说他剑术不错，杀无生也不觉得他剑术能好到哪里去的地方，不管怎么看凛雪鸦拿着烟斗更像模像样一点。
凛雪鸦将烟斗放在嘴边不久之后吐出一缕白烟，“无生，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拜访这位红楼之主。”
“今晚，就先让我们彼此都睡个好觉，明天我就去拜访。”
“不多修整两天么？”毕竟才到此处，之前在路上也不会得到很好的休息。
“不，凤鸣双声已经按捺不住了。怎么，不放心我吗？”
“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想你明天就去和那个红楼之主决斗。无生，你觉得这句话是真的么？”
“……是真的。”
“答对了，那么我们的游戏也可以继续，明天记得活着回来啊，无生。”
“我不会死。”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同于竞技场对自己是否能战胜剑圣而感到迷茫，才到了新的境界的他只觉得可以轻松得走向更高的地方。
第二天杀无生去红楼之时，凛雪鸦并没有跟着，他似乎很悠闲的拿着烟斗说是要在客栈等他回去。
杀无生觉得挺好，毕竟他要杀的可是红楼之主，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混战。凛雪鸦离得远也安全，而且有人等他归来的感觉也不错。
当他来到红楼之时，这里尚且人生鼎沸。但有人叫破他名号之时却是一片鸦雀无声，而就在此时杀无生开口了“鸣凤决杀，前来挑战红楼之主”。
话音刚落，无数尖叫声想起，有男人女人，他们失去了原本优雅的模样慌乱离开这里似乎生怕被波及。
剩下的多是一些红楼和保镖和自恃武功不凡的江湖豪客。
红楼的保镖围了上来，拿着武器的手有些颤抖，面对这已经可以算是江湖传说的杀神让他们有些胆寒，可武者的骄傲又不容他们退缩。
杀无生带着冷冷的嘲讽，真是每次都有硬要送死的人。
就在杀无生要拔剑之时，一个洪厚的声音传来，“都退下，这位高手就由我来招待吧。”
“可是，楼主？！”
看来说话的人就是红楼之主，面对属下的质疑他也没有生气，“你们比他弱，不要将自己的生命浪费在没有意义的地方。”
那个说话的保镖似乎有些不甘的收起了手中的武器，狠狠看了杀无生一眼。
杀无生却丝毫没有在意，朝着声音的源头而去，那是在不远处的楼阁顶层。杀无生只是一个流星步就到了那楼阁门口，门以及被里面的侍从拉开，看他们颤抖的模样似乎非常害怕一不小心就做了杀无生的剑下之鬼。
杀无生走上了楼阁，看见了在那里的男人。不知是不是因为保养得好，怎么都不像是和他师父同辈之人看着更像是只有四十余岁。他面带的笑容无比从容，和凛雪鸦俏皮的不同这种笑容带着一种强者的自信，哪怕是他笑着都能让你感到压抑。
这是一把好剑，还没出鞘的好剑。说是和剑圣同级的高手可以说一点都没有虚假，甚至在杀无生看来比起剑圣因循守旧的剑法这个人的剑更让他能感到压力。
“听说你和剑圣是同期的高手？”
“没错。见到你真是惊喜，剑圣的徒弟。在我们比剑之前愿意同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往事么？”
杀无生虽是第一次见此人，却对他有一定好感。没有多想，杀无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