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绘、古风。评论已关。欢迎转载推荐交流喜欢~XD~来者勿要争攻受,因为本人是互攻自逆3P修罗场爱好者😂只要感觉好,什么CP都能吃,节操是什么?不接受OOC的批判,不爽别看。不要叫我乙女腐,我喜欢的是男人之间相爱相杀不带腐味的互动,有故事的最好,看到两个男的说句话有一点互动就说是腐那才有毛病吧!

【接龙】祭司和杀手(第二棒)

ArisakiAkira:

第一棒戳这里 


第二棒 by N


2.


在他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人却突然伸手过来了。


手背上突如其来的温暖吓了他一跳。几乎是反射性地想拍掉那个人的手,却被他用力气牢牢地握住了。


“你在发什么疯。”杀无生蹙起眉头,想要用另外一只手去握剑。如果男人有下一步逾矩的动作他,他不介意砍掉他的一只手。


然而祭司却只是继续握着他的手。力度不大,不会让他感觉疼痛,但是也让他一时无法挣开。


“感觉到了吗?”


“什么?”他听不懂祭司的话,只觉得心烦意乱,想脱手而出。


“我的温度。”祭司说这句话的时候,轻轻笑了一下。他不惯常戴上祭司平时要求穿戴的兜帽,那些垂顺柔软的银发便从他的颈间滑落下来,有些落到他的鼻翼,像是雪花落进了屋子,落在了他的鼻尖上,被室外柔和的光线照耀着,像是冰晶一样闪闪发亮。


杀无生像是被什么极刺眼的东西给刺到了一样,匆匆避过了与那个人的对视,却听到祭司仍然在继续说话,也没有注意那个人如今称呼的改变。


“无生的手,总是很凉。像是冰雪一样。”他趁着杀无生松动的时候,将手又趁机塞进了青年的手心里,与他交握起来,“这才是人类正常的体温,你的手太冷了,好像怎么也捂不热。”


杀无生听到这里的时候,冷哼了声:“那还真是抱歉了,我本来就不是人,只是一个怪物而已,体内流出来的血都是冷的,你又指望我能暖上多少。”


谁知道祭司却也不生气,反而依旧用那副温温柔柔的声音继续说,“你一定从小很孤单吧,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每个人都需要提防,也没有人牵过你的手。所以不知道——”


“我知道。”杀无生终于转过了头,用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凛雪鸦,一字一句地对银发的祭司说话,“我杀过人,我知道血流出身体的感觉,是温热的,那就是人的温度。但是,它也总是会冷下来的。”


“那是因为人会死。”祭司耐心地等杀无生说完,用拇指蹭了蹭杀无生的面颊,指腹上粗糙的厚茧擦过皮肤,在杀无生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抽出了手,“如果你不杀死他们,他们的血就会一直是热的,体温也一直会是暖的。就像是我刚才牵你的手——无生,你有没有试过,主动去牵谁的手。”


“我只是想告诉你,只要被温暖的时间够长,你的手也是可以被捂热的——无生,你并不是怪物,只是从来没有人来握过你的手。”


而你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长大,每个人都告诉你,你是怪物,于是你也不信自己,所以你的手便一直都是冰冷的。像是酷寒之地的冰雪,用冰冷坚硬的外表拒绝了一切的靠近。


 


杀无生没有动。只是用眼睛看了看凛雪鸦——这个奇怪的祭司,表情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但是凛雪鸦却慢慢地摊开了自己的手心。有着健康的肤色的,对于男人来说过于白皙的肌肤透着粉,十指微微张开,向上平举,指节修长用力,平静之中寸寸透着力量。一只普通人类的手,刚才这只手的温度,杀无生已经尝试过。那是他第一次品尝到了其他人体的温度,在他的生命还是鲜活的时候,任凭那只手钻进了他的掌心,去温暖他从来都捂不热的心口。


而这只手的主人,却始终举着手,凛雪鸦的神色平静坦然,目中似含鼓励,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只是微笑看他,嘴角带着惯常的三分笑意,也不催促,不提问,只是伸着手,像是在等一个回答,赴一场邀约。


杀无生的手心有点微微的发汗,他暗暗握了握拳,发现掌中湿冷黏腻。


他试探着伸出了手,看了看自己青白的皮肤。他和面前的男人不一样,这个人的手每一根手指,从指尖到指缝都干干净净,没有伤痕。一看就知道,他平时养尊处优,处境优渥。他不一样。他生在边缘区,自他有记忆开始,便要学会生存、学会抢夺,再大一点,就要学会杀人。他会用刀枪、会用棍棒,甚至会用毒、会暗器,他的手早在一日复一日的消磨里损耗干净了仅剩的美感,只有些只零破碎的伤痕。


他以前从来不将美丑放在心上,如今在凛雪鸦面前,竟然生出了些自惭形秽的心态。


 


但是他看了眼伸出手的凛雪鸦,不知道那个人等了他多久,一直伸着手,一点也没有尴尬,没有不耐烦,好像只要他不回应他,就会地老天荒地等在那里。


真是个奇怪的人,就只是牵手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在心里小小地嘟囔着,却还是伸出了手来。


正如凛雪鸦所说,他生在这这片地方,长在这个地方。西十一区,再往西就是寸草不生的酷寒之地,住在这里的也多是些穷凶极恶的人,甚至有些在王城犯了事的,也会逃到这里来,就当是从此从世间消失。这里是脱离世界的存在,所有其他地方的规定在这里都不适用。


他被生母遗弃在这里,被人捡回养大,却不是因为一时的怜悯,而只为了他怪物一般的身体和力量。他从小就被当做活兵器一样豢养长大,没有人会对自己养的狗产生对于人类的感情。所以他没有体会过牵手,没有体会过拥抱,没有体会过人类除了鲜血以外的温度和纯粹无害的笑容。


如今却有一个人表示,愿意施舍给他。


那个人像是神祇一样,高高在上地,明明是在一个再逼仄不过,狭小不过的普通房间里,窗户上还有层厚厚的油烟没来得及打扫,冬日的太阳也显得有气无力,空气里的尘埃飞舞着,落在他洁白的银发上,明明时间不对、地方不对、人也不对,哪里都不对,那个人却微笑着伸出了手,只为了等他的一个答案。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又后悔该在伸手之前擦一擦手心里的汗。他偷觑了一下银发祭司的表情。仍然微笑着,像是降临尘世的神祇。


杀无生其实是不信神的。


“怪物。”


厌恶的语调,鄙夷的神情。


“杀了他。”


冰冷得不带感情的声音。


“你这条不会看人的狗!”


暴怒又恐慌的眼神钉在他的脸上。


他应当是埋在土里的尸体,被扔在垃圾堆里的废物,或者是被主人家不要了的野猫野狗。


腹部隐隐的不适堆叠成了痛感,撕扯着他的神经,提醒他不要痴人做梦,他就是一个怪物。被神创造的、又被神遗弃的怪物。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把手收了回去。


在那个时候,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他的指尖轻轻扫过男人的手时,明明不烫,那股温度却像是把他的心也给烫了一样。


 


“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他垂着眼睑,没有看向祭司的眼睛,这样说道。


 


这个人果然很讨厌,但还是过段时间再杀了好了。


杀无生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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